【盾冬盾】Blind Betray/盲目的背叛（辐射4AU）（2）
冷门AU，会有很多漫威电影里的角色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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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刚从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出来的时候，史蒂夫在升降台上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过于强烈的阳光把他的皮肤晒得刺痛。
他所熟知的一切都被毁灭了，森林像被大火烧过一样，枯死的树枝凄凉地向天空伸展着。泥土干燥而粗粝，一些他从没见过的植物没精打采地伏在地上。
几只像是乌鸦但比那大的多的鸟在他头顶不安地盘旋，它们鲜红的喙上生着孢子，羽毛杂乱地支棱着，有着过于硕大的爪子，就像是老式电影里会出现的恐怖生物。
但天很蓝，风很轻，他呼吸的空气里没有废气和尘埃。
这是一个被毁灭过但最终活过来了的世界。绝对不是最坏的情况，但也足以打消他对核战争也许没有全面爆发的最后一丝侥幸。
史蒂夫没有急着下山，而是先在避难所附近找了找那群人可能留下的痕迹，但他最终一无所获。外部升降台的控制间里落下了厚厚的灰，足以证明很久都没有人操作过这东西。他站在山顶上眺望，所见之处一片破败，远处波士顿城区高大的建筑依稀可见。这很好，说明核弹落点并不在市中心，更可能有人幸存了下来。
确定了方向后他一路向山下行去。在经过小溪的时候，一群有人脑袋那么大的苍蝇袭击了他。他朝它们柔软的腹部射击，差点就被爆出来的脓汁浇了满头满脸。辐射变异不只是让它们变得更大了。几滴黄色的液体溅到他衣服上哧的轻响，把那里腐蚀出一个小洞，好在那块皮肤只是微微发红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区里还有活动着的东西。那看起来像是小山一样轰隆作响的物体有着三条带滚轮的腿，坚实的底座上半部分却拼接着与下半部尺寸极其不搭的一根长管和圆形的头部，三只突出的眼睛有一对在他接近的时候转向他。与此同时，那三条章鱼触手般的机械臂仍然在做着类似除草的动作，尽管地上什么都没有。
“我的老天爷啊，是你！真的是你！”面前造型怪异的机器人用熟悉的声音说道。
“噶抓？你还在这里？这里还有其他人活着吗？”
“ 我当然会在这里了，您不会以为一点小辐射能伤的了通用原子国际公司最先进的产品吧。”它手里的竖锯吱吱嘎嘎的转动着，骄傲的语气又切回了哭腔，“但是，其他人都死了！先生，我感觉糟透了！整整两个世纪没有人可以服务。前十几年我都在给地板打蜡，但还是没办法把木地板上的核子尘完全清理掉。还有那辆车·······”
“两个世纪？等等，噶抓，我需要你做详细汇报。”
“更不用说我在打理草坪上的无用功了·······”
“噶抓。”史蒂夫其实讨厌这么做，“请停用情感模拟。”
机器人安静了下来。
“现在是哪一年？”
“现在约是公历2288年4月，根据地球自转和经纬仪测算，误差应在6个月以内。”
上帝啊。
“炸弹落下来之后这里还有人活着吗。”
“公历2080年后该建筑区已无人类活动迹象。”
“这211年你有见到过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中士或者是其他人吗。
“正在检索记录。”机器人沉默了一会儿，它的机体内部突然发出不祥的轰鸣，在后方的那只眼睛也转了过来，三只眼睛齐齐盯着史蒂夫。
事情有些不对劲。史蒂夫不动声色地与机器人拉开距离。
“检测到未知指令。”机械臂扬了起来，“任务目标：史蒂夫·罗杰斯队长，级别危险，建议立即清除。”
战斗过程不算艰难，尽管他没有盾牌，手里只有一把备弹不超过50发的手枪。巧手机器人不知道在哪里用了战斗机器人铁卫兵的腿替换了推进器，但并没有搭载武器系统。他重点照顾了焊接接口，很快就让机器人失去了行动能力，最后它启动了自毁程序，留给史蒂夫一地的残渣碎片和不少的辐射值。
使用电锯和喷火器的机器人对于普通人是致命，但对他来说根本不足为惧。比起试图杀死他，这更像是一个警告、威胁。
但如果他们以为这就能阻止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辐射量尚在史蒂夫的忍受范围之类，他在机器人的残骸里翻找出了一个不起眼的芯片。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巧手机器人是家用型，自爆是铁卫兵才有的功能。这块置于头部的芯片幸运的没有被下半部的爆炸损坏。
现在他只需要先找到活人，然后再找到个能解析芯片的地方。
史蒂夫微笑起来，他不再是毫无头绪了。
史蒂夫顺着公路走，他刚抵达康科德，一群打扮的像是恐怖分子的人就不由分说地攻击了他，尝试沟通无效后他不得不进行了反击。这群家伙的攻击疯狂且毫无章法，有人甚至在同伴还在开火的时候就举着棍子朝史蒂夫冲了过来。
再后来，那个巨型蜥蜴*就出现在了下水道井边上，一巴掌就将不幸站在边上的人撕成了两半。很快它就被惊惶乱叫的那群人吸引了过去。子弹打到它坚硬的外皮简直就像是给它挠痒痒。
一个黑人从博物馆二楼的窗口探出头来朝他歇斯底里地喊：“动力装甲！那边的楼顶！你会操作吗？”
万幸的是，史蒂夫非常会。
“斯科特，叫几个人来把这东西搬到室内好吗。”山姆指了指动力装甲脚下铁管已经烧得通红的旋转机枪。原本操控着装甲的人已经在他们下楼之前就脱离了出来。
“你们还好吗？”那人问。
“很好，只有一个人受了轻伤。”
“这是什么东西？”那人指着刚被他杀死的巨大怪物问，他的站姿笔直，金发在阳光下闪耀的近乎刺眼。
“你头发真不错。山姆脱口而出，那人挑了挑眉。
“哦抱歉我不是，你简直就像个活了的雕像，联邦真的很难见到你这样人······嗯······额。”山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这叫死亡爪。联邦最恐怖的怪物之一，没有你和这台动力装甲我们就死定了。”
“你居然不知道死亡爪？你不是本地人吧，等等，你不会恰好来自某个避难所吧？”
那人愣了一下，“可以这么说。”
“哦那就说得通了，你的衣服，还有你操作动力装甲的熟练度。”山姆朝他伸出手去，“山姆·威尔逊，隶属于联邦义勇军*。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真的来的太及时了。”
那人握住他的手，“我叫史蒂夫·罗杰斯。义勇军这个名字挺传统的。”
“看来你们还有历史课呢，大部分联邦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我们是，嗯，曾经是联合起来的民兵。不过你现在也看到了。”山姆朝身后的人群点点头，“就剩十来个了。”他的语气渐渐低沉下去，“先是尸鬼，再是超级变种人，到这里了又是一群掠夺者。”
一直安静地收拾战场的一个年轻女孩儿经过他们身边听到了这句话，她突然尖叫起来，“我们不应该来这里的！我们本来可以去钻石城，去芳邻镇！”她一边叫着，一边将手里的东西不管不顾地朝山姆掷过来。史蒂夫伸手抓住那东西——一根满是倒嵌的铁钉的棒球棍。
山姆冷静地说，“你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去那里只是自寻死路。”
“我恨你！你们答应过保护我们的！我恨你们！”女孩崩溃地喊。一个年长些的女性跑了过来，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巴掌。
“霍普！”
“没人欠你什么，孩子。”叫作霍普的女人沉声说，“如果不是山姆你早就死在昆西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尝过失去的滋味。没人欠你。”
女孩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霍普朝史蒂夫和山姆点点头，把女孩带到房间里去了。
“抱歉让你看到这个。”山姆冲史蒂夫苦涩地笑了笑，“我不怪她。半个月前我们有三十五个人，大家都很绷得很紧，而这里仍然不够安全······那个钻出来死亡爪的下水道必须检查一下，它的巢穴可能就在下面。没人希望有这种大家伙做邻居。”
“这些瓶盖给你。”他从身后掏出一个小袋子，里面的东西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山姆对着史蒂夫迷惑的眼神解释，“核子可乐的瓶盖，这是我们现在的货币。”
史蒂夫了然。这不难理解，核子可乐当年就像是在核战争压力下的安慰剂一样。没经过那个年代的人根本想象不到这种具有放射性的碳酸饮料得到了多么疯狂的追捧，甚至美国队长也代言过其中的一款——不是他，但是政府找个人模仿他的形象做广告并不需要他的许可。
“我不是为了报酬做这些的。”
“抱歉，我只是习惯大家都自扫门前雪了。”山姆一边说着一边把小袋子往史蒂夫手里塞，“数量不多，但在废土上没这东西可不好过。”
“谢谢。”史蒂夫最终还是收下了它们。
“顺着这条路往北，不到一公里过了桥有一个战前的军属区。大部分的建筑都还算完整，而且比普通的民居更加坚固，小区外面还有围墙和隔离刺网。后山区域到前面红火箭加油站的位置暂时没有敌人。”
史蒂夫不打算告诉山姆一路过来他清理掉各种各样的巨型蟑螂、苍蝇、蚊子还有没有毛的鼹鼠的过程。但是这些东西都比不上三米高的大蜥蜴令人震惊和恶心，它只是一击就让动力装甲的胸部的损坏程度达到了35％。
山姆的眼睛亮了。
“我可以教你们怎么修复和操作这台动力装甲。但是它装载的核融合核心能量快要耗尽了，即使关闭装甲的部分功能恐怕也不能坚持太久。”
“没关系，没有核心也可以使用的不是吗，如果只是用于守卫和防御我们就不需要它的机动性。”山姆眉飞色舞地说。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前额上还挂着一道血痕，脸上全是灰活像几个月都没打理过自己，但这一刻他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
“天啊太感谢你了史蒂夫。你和我的朋友很像，莱利，就是刚刚那个女孩儿的哥哥，他也是个一分钟人。愿意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利益。那群该死的超级变种人拿火箭筒轰我们。他冲出去·······吸引了火力。”山姆痛苦地闭上眼睛，“有时候你只是·······必须选择继续往前走。”
“所以，避难所居民。”他换了个轻松的语气，“你来这里干嘛。废土上可有不少人打破头也想住进避难所呢。”
“很遗憾，我那个避难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史蒂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我是来找人的，你有见过这两个人吗。”他翻开其中的几页给山姆看。
第一张画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五官俊郎，方脸，有着轮廓鲜明的下巴和漂亮的额头。眼睛下方带着淡淡的淤青，眉心和下巴中间有道浅浅的凹陷。山姆同样注意到他的衣服是战前式样的军装，左边肩膀下空荡荡的。另外一页上的男人年龄大约在三十五到四十之间，眼窝深陷，颧骨瘦削，长相有攻击性多了。身上倒是废土上比较常见的佣兵装束。
画的相当好，这两个人也很有辨识度。山姆端详了一阵。
“我想我没见过他们。不过可以让其他人看看，他们也许见过。”
“但是，”他突然严肃地看着史蒂夫，“如果你要找人，最好往东南方向走，去钻石城，那里是这附近最大的聚落。”他越说越顺畅，像是下定了决心，“这一路过去就差不多要跨越半个联邦了。你一个人，有台动力装甲会安全的多，大部分掠夺者都不会想碰这样的硬茬子。我们还有几个核融合核心······”
“谢谢你山姆。”史蒂夫按住山姆的肩，“你们比我更需要它。”
他的手掌宽大又有力，山姆几乎就要把那个近乎无礼的要求脱口而出了。尽管他们刚认识，但山姆却坚信只要他提出来史蒂夫就不会拒绝他。但是······那太自私了，他说不出口。
事实上这群人里只有山姆是真正的民兵并得到过比较系统的战斗训练，其余的都是平民。好在有两个人——斯科特和霍普在这方面都比较有天赋。史蒂夫赶在太阳彻底落下去之前教会了他俩动力装甲和旋转机枪的基本操作。
遗憾的是这群人之中没有一个人见过或者听说过巴基或者朗姆洛。山姆给了他一张简略的地图，他打算天亮就启程去钻石城。
天黑的很快。博物馆的楼顶破了一个洞，好在现在的天气很暖和。人们借着清冷的月光铺好床垫，清点物品。山姆站在窗边警惕地盯着街道。
“我恐怕有还很多知识要学习。什么是尸鬼和超级变种人？”史蒂夫站在山姆旁边望向窗外，废土的夜空比两百年前深受化石燃料残害的时候要美得多，也寂寥的多。
他和巴基来过这里——自由博物馆，它的主题是波士顿倾茶事件及后来的列克星敦战役。那时候国内外局势都动荡不堪，民兵早已经被取缔，这个博物馆所宣扬的精神显得苍白而可笑，他们是那天唯二的游客。
没想到他现在却在这里救下了一个由义勇军带领的队伍，多么有趣的巧合啊。
“天，你真的对这里一无所知啊。”斯科特拿着一瓶核子可乐走了过来，“要来一瓶吗，20年前的好货，还有一点气呢。”
“不了谢谢。你知道这东西有辐射吧。”
“哥们，遇见一场辐射风暴抵得上喝几十瓶这东西了。而且如果你指望一点辐射量都不摄入的话你只能吃素。”斯科特耸耸肩，“尸鬼就是受辐射感染的人，他们的外貌看起来很可怕而且能活很久。联邦大部分生活在聚落里的尸鬼都是从战前活下来的。但是狂尸鬼就不一样了，辐射让这些家伙脑子烂掉了，把它们变成吃人的怪物。普通的狂尸鬼没什么可怕的，它们没脑子动作也不够敏捷，但是在这种居民区里它们很多，非常多。”他呛咳了一下，“还有一些受辐射污染更严重变得绿莹莹的那些。少见，但更快、更强壮，如果你手里只有土制的手枪恐怕得打空好几轮子弹。一旦让这种东西靠近五米之类就不好过了。它们就像移动的放射材料堆。很快你就会得辐射病，烂掉一堆牙齿什么的。”斯科特嘶了口气，“这可是本人真实经历。我们不点灯就是因为这个，狂尸鬼对光线相当敏感，可能会把附近的都吸引过来。”
“至于超级变种人，没人知道这些东西从哪里来，在我小的时候他们就出现了。那是一群愚蠢狂暴的绿皮大块头，会说人话，但极难交流。超级变种人是他们的自称。他们认为自己是人类进化后的高等物种。绝大部分都集中在南边。”斯科特指向波士顿市区最高的建筑群，战前的市中心地区，“如果不小心闯入某栋属于他们领地中的大厦，他们是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鲜肉的。”
“你知道吗。”斯科特想了一下，“我有本书可以给你。”
“哇，斯科特要把他的命根子送出去了。”
“闭嘴山姆。”斯科特笑骂，他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本薄薄的书。
史蒂夫把那纸质粗劣泛黄但看的出来保存的极好的书接到手里。
“这是《废土求生手册》，据说在华盛顿是畅销书籍但联邦这里很少见。”山姆解释说，“书上有不少相当的知识，我们发现核弹炸过的地方环境都差不多。”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我已经把这上面的内容都背下来了。”斯科特无所谓的说。“如果你能和我们再待几天的话我们可以慢慢把废土上的事情都告诉你。但现在这本书对你的帮助更大。”
“只是我有一个请求。我的女儿凯西和她的母亲玛姬，她们就住在钻石城。如果你到了那里，帮我看看她们好吗。就只要告诉她的爸爸现在在做帮助别人的事，可能没法按时陪她过生日了。但是别告诉她们我帮的是义勇军。”他歉意地看了山姆一眼，“我们还有一些敌人。”
“我会的。”史蒂夫直视着斯科特的眼睛轻声说，“我保证。”
“我们还得给你找身衣服，你现在的这身太显眼了。如果你不想被人追着问避难所的事情的话。”山姆瞪着史蒂夫红白蓝配色的制服。这让史蒂夫有点尴尬，他当然知道这套美国队长专属装束可能在两百多年后的世界显得不合时宜，但这是他找遍小区后发现的唯一没烂掉的衣服。
“这可不容易啊，”斯科特咕哝道，“要找件不会被你结实的胸大肌撑破的。”
*死亡爪：一种体型极其巨大（大约为10英尺/3.05米）, 行动极其灵巧, 力量极其强大的变异物种. 最初由美国军方在核战之前创造. 目的是用它们在高危险性, 近战格斗型和搜索并摧毁型的任务中代替人类士兵. 它们是由杰克森变色龙经各种不同物种的DNA转基因而来. 除了身形比人类大出许多, 死亡爪还有着一对巨大而危险的爪子。
*义勇军：即Minutemen,直译就是一分钟人。
一分钟人是在美国独立战争中所组建并投入战斗的一只民兵部队,他们自称一分钟人是因为只要有危急情况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投入战斗;在列克新敦和英军交火的第一支叛军武装就是一分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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